第十五章：艾卡西亚魔法师协会

“啊啊啊，他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啊！”白琳指的是萨亚罗特的牌太好了，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玩。

“运气游戏，不用在意。”亚托克斯连忙安慰着。

萨亚摊开手里的牌垂头丧气道：“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年了啊，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亚托克斯，好像新的飞升者就要出现了，马上我们就要分开了。”

“但是这才十几年啊，新的飞升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吗？”亚托克斯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他的飞升可是和上一位飞升者相距和几百年的时间，这一次的飞升仪式居然只是相隔二十年不到。

“只能说是一次尝试吧，能不能成功完成飞升仪式也是一个问题，毕竟因为飞升失败死去的人很多。”萨亚罗特有些期待新成员的加入，但是又不舍得与亚托克斯分开。

亚托克斯看向布满繁星的夜空，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很长的时间，有些思念自己的家人，但战争梦境的任务还是任何完成的迹象，除了那次杀死水鬼之王，他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强大的超凡生物。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对了，萨亚罗特，你知道晨曦巨龙是怎么样的存在吗？”亚托克斯突然问道一个曾经在冒险公会见到的任务，那个屠杀晨曦巨龙的任务应该只是个噱头，哪会有人类能与巨龙抗衡的，那可不是水鬼这种低级生物能相比的。

见到亚托克斯很感兴趣的样子，萨亚罗特也来了兴致，“晨曦巨龙是一种有强大力量的超凡生物，它们行踪诡异，根本无法找寻到，想要遇到只能靠缘分。”

“还有，它们是一种十分友善的生物，从来不主动伤害任何生物，甚至连破环都不愿意去做，据说征服了晨曦巨龙的人会得到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当然了，要是那个愿望晨曦巨龙无法实现的话就不行了。”萨亚罗特侃侃而谈，对这些奇闻异事他也有很多的了解。

“实现愿望？晨曦巨龙难道有着很强的力量吗？愿望的不能随随便便就可以实现的吧。我的信徒们可是有着各种奇葩的愿望，就算是我能解决的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亚托克斯可是深知人们欲望的。

萨亚罗特哈哈大笑，同为飞升者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呢，“可是晨曦巨龙和我们不一样，它的力量很奇怪，有着时空的能力，能够做到很多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延长寿命什么的。”

“延长寿命？”亚托克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如果真的可以完成这种愿望的话，被常年挂在冒险者公会的任务栏上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毕竟渴望着能活的久一些的人类可不少啊。

“那是不是我征服了晨曦巨龙的话，它也要满足我的一个愿望啊？”

“是啊，亚托克斯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吗？”萨亚罗特有些好奇，成为飞升者之后凡人的愿望就不算什么了，毕竟有了强大的实力，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都能通过实力解决，还不算飞升者不朽生命带来的无限的时间。

亚托克斯想了想略有些尴尬的说着：“额，还想还没有。”也不是正的没有，只是在这个世界没有而已，靠着虚无缥缈的晨曦巨龙实现愿望显然有些不现实。

“不过还是想见识一下晨曦巨龙啊，它能不能复活已死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好像可以来着，在人们的传说里，这种生物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

恕瑞玛东南部，附属国艾卡西亚，这块大陆上唯一一处魔法的圣地。

虽然拥有着强大的魔法但改变不了被恕瑞玛征服的结果，飞升者并不是几位大魔法师能够抗衡的，然而被征服的艾卡西亚却因为不满恕瑞玛的强压统治，表面上的魔法师协会却是想要改变现状的革命组织。

魔法师协会依旧是魔法师协会，身为魔法师的亚托克斯之女沙耶来到了这个魔法欣欣向荣的国度，但是这里的人民却都成为了恕瑞玛人的奴隶，魔法师们不想被征召的话就会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这就是恕瑞玛这个强大国家的病态所在，亦是这个国家的强大所在，严重的阶级统治，这让底层被剥削的奴隶人民苦不堪言，但又因为众多奴隶的存在让这个国家有着用不完的劳动力。

如果身上有着奴隶的标志，那么也不能被称为恕瑞玛人，只能是恕瑞玛的工具罢了。曾经强大无比的艾卡西亚，因为飞升者的存在而被恕瑞玛征服，但是有着众多魔法师的艾卡西亚却放不下尊严，魔法师们不愿意为奴，但是他们却无法战胜强大的飞升者。

许多飞升者觊觎着魔法师们比凡人强大的多的精魄，但是因为瑟塔卡女皇的约束，他们不能够为了一些精魄就随意杀人，毕竟艾卡西亚的魔法师们已经认输了，对不反抗的人群下手一定会引起众怒，飞升者是恕瑞玛的守护神，而不是只知道掠夺精魄的怪物。

也正是这个原因，恕瑞玛才如此需要亚托克斯这般的飞升者，太阳神裔，没有其他飞升者兽化的形态，心智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这样的飞升者才能够长久的保护恕瑞玛。

为什么飞升者不能够被世人所知，曾经的飞升者们可是做过许多屠城这种违背人道的事情的，因为人类的精魄实在是太吸引他们了，为了约束飞升者们心智中的兽性，瑟塔卡女皇必须那么做，而飞升仪式也必须得到改变。

谁都不知道过了数千数万年，兽化的飞升者们包括瑟塔卡本人，会不会变成彻头彻尾只为杀戮的怪物，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但现在没有了战争之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自从数百年前雷克顿大屠杀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飞升者大肆屠戮人类的事情了。

这一切都是瑟塔卡的功劳，可是那些被奴役的人们却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怪物一般的飞升者给他们留下的阴影，甚至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至少在艾卡西亚，通过魔法他们做到了传播飞升者曾经的暴行，这让这个国家对于恕瑞玛的敌意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少，似乎还随着时间的长久发酵变的更加压抑深重。

在这个魔法盛行的国家，沙耶学会了许多强大的魔法，可这却让艾卡西亚的阴影注意到了她，他们怎么会让一个纯粹的恕瑞玛人掌握只要艾卡西亚人才能掌握的魔法呢。

暗紫色的魔法殿堂内，各种单调的符文被篆刻在墙壁的角落，不是资深的魔法师不可能明白这些符文分到代表了什么，它们聚在一起又能产生什么样的魔法。

已经不在是青春少女的沙耶身着紫黑色魔法袍端正的站在殿堂正中间，已经三十来岁的她并没有成家，而是顺应自己的心意学习魔法，在离开纳施拉美之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亚托克斯的声音了，可能是因为沙耶已经不再是弱者了。世人却经常在她耳边聊起，伟大的亚托克斯在战场的事迹，聊到这位正义仁慈的英雄的曾经。

亚托克斯为了恕瑞玛征战一生，手里沾满了鲜血，沙耶并没有为此感到荣耀，战争带来的痛苦她在艾卡西亚的这十年里深刻的体会到了。被剥削的穷苦人民们，他们卑微的生活永远得不到改变，甚至连他们的后代也会一直遭受苦难。

沙耶想要改变什么，但是现在的她显然做不到，于是她想要加入艾卡西亚的魔法师协会，通过魔法寻找能够让恕瑞玛的沙漠变成绿洲的方法，她很明白，恕瑞玛之所以穷苦就是因为大片的土地都是沙漠，太阳圆盘能做到的事情，人类可能也做得到。

而现在，沙耶正在经历最后的考核，来自艾卡西亚魔法师协会的考核，不是考核她的能力天赋，而是考察她的心智，对于魔法的态度。

沙耶面前有着三位同样穿着紫黑色魔法袍的老人，两男一女，他们端坐在一张长石桌前，女人坐在中间。和恕瑞玛的重男轻女不同，艾卡西亚的习俗是人人平等，原初的艾卡西亚甚至没有奴隶的存在。

“沙耶大魔法师，你的实力已经被我们协会所认可，你无疑已经进入了最强魔法师之列，不愧是飞升者的后代，不过，要加入魔法师协会，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不涉及政治，不涉及国家，只聊你和魔法，你接受吗？”在场的四位都是大魔法师，他们都有着英雄级的实力，一个魔法消灭一支小型军队都不在话下，但是沙耶做不到，因为她还是学不会攻击法术。

“我接受！”沙耶回答的斩钉截铁，她的执着继承了亚托克斯，为了一件事情，专心致志，全力而为。

“那好，第一个问题，我们了解到你本人没有学习任何攻击性的魔法，这也是我们协会为你敞开大门的理由之一，大家都是魔法师，都明白没有学习攻击魔法的天赋是个谎言，毕竟圣壁这种法术也是可以变成将人压死的攻击魔法的，请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学习攻击魔法。”老妇人虽然并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恕瑞玛人，但是她对沙耶却很喜欢，言语中透出一些温柔。

“我认为伤害他人是不对的，一味的使用力量解决问题会导致更多的问题出现，想要解决问题一定有着让大家都能满意的方式，我不学习攻击魔法，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沙耶有着和白琳一样的温柔，甚至她的容貌都和白琳十分相似，除了那双闪亮充满决心的黑色眼睛和亚托克斯一样。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如果你得到了一条晨曦巨龙的认可，你可以向它许一个愿望，你的愿望会是什么？”老魔法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沙耶愣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晨曦巨龙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她也从未考虑过这件事情，毕竟那样的存在怎么看都是传说，很不真实。

思索了一会儿，沙耶回答道：“那么我的愿望是希望世界不会再有战争，人们都能够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幸福的生活。”

三位老魔法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以及一丝不解和无奈，没有战争这件事哪怕是晨曦巨龙都不可能实现的了吧，但是幸福的生活谁不想要呢，只是被奴役的艾卡西亚人是不可能的，就连强大的魔法师们生活也很艰难，更别说羸弱的普通人了。

“最后一个问题，只要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我们三人都满意，你就正式成为我们魔法师协会的一员了。”

沙耶深呼吸，郑重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只有魔法师协会中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强大魔法，只是在艾卡西亚的话，学到的魔法都是些皮毛或者好看但不实用的花哨魔法。

“如果你是恕瑞玛的天神战士，在恕瑞玛所有的公民加上统治者以及数百万奴隶的生命同时受到威胁时，你选者拯救哪一方？如果你选择前者，那么弱小的奴隶们将面临权利的考验，但是你选择了后者，缺少劳动力的人们会受到生存的考验，告诉我们，你的选择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往往是刁难人的选择题，可是沙耶必须回答，不然她就无法再有进步，但是这个选择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神战士？飞升者，自己的父亲就是飞升者，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选择，快想啊，沙耶，你一定可以的，你是英雄的女儿，一定能做出最好的选择！”沙耶内心在思索着，但是一时间却没有头绪，老魔法师们并没有任何催促，他们知道这个问题并不简单。

放弃中高阶层的人们，奴隶们之间也会互相斗争，然后产生出新的统治者，代价仍然是无数人的生命。而放弃数量庞大的奴隶，有着权利的人们之中也一定会产生新的奴隶，而没有人会愿意做奴隶，所以只有战争才能决定谁成为奴隶，因为人口基数的大幅下降，还是会有许多人会死。无论选择什么，战争却是避免不了的，大量的人死去也是必然的，这是个死胡同。

老魔法师们静静等待着沙耶做出回答，沙耶想了许久，知道了这是题目是有着死胡同的，但是她转念一想，虽然如此但并没有禁止翻墙啊。

沙耶想明白了，飞升者，飞升者才是关键，她立即开口回答道：“我选择牺牲自己，换取所有人都活下来，如果我是飞升者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三位老魔法师同时一愣，他们虽然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却想不到沙耶回答的如此迅速，甚至是一想到这一点就立即说了出来，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

“天神战士啊，那可是不朽的天神战士，你愿意放弃不朽的生命，只为了保护一些只有着短短数十年人生的凡人吗？”一位老法师突然问道，语气严厉且不可置信。

“我愿意，天神战士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保护恕瑞玛的，难道为了人民献出自己的生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沙耶铿锵有力的说着，她虽然并不知道飞升者的存在只是为了守护恕瑞玛，并不是守护恕瑞玛的人民，但却无知的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老魔法师们都在叹气，对沙耶的回答有些失望，沙耶有些惊讶，疑惑自己的回答难道不是最正确的吗，但那位坐在中间的女性魔法师站了起来，迈着坚实但蹒跚的步子走到沙耶的面前。

“孩子，你对于天神战士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在你的人生中，你可听说过有那位天神拯救过人类的性命？他们都是战士，只为了战争而存在，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拯救不了任何人，最好的结果只是守护了恕瑞玛而已。”她道出了真实，但沙耶并不相信。

“如果连人们的性命都保护不了，那天神战士还能保护的了什么呢？”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被亚托克斯从水鬼嘴下救下自己的那一幕，也忘不了亚托克斯将自己从水中拉上来的那一幕，“天神战士怎么可能无法保护人们的性命呢，他明明救了我的性命，并且还为水鬼杀手先生完成了愿望除掉了所有的水鬼，让纳施拉美的人再也没有被水鬼伤害过，这难道不是保护吗？”沙耶没有接过老妇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回忆着。

“恕瑞玛的天神只会杀戮而已，他们保护人民的目的，是为了杀死敌人掠夺敌人的精魄，这样他们才会更加强大，才不是为了守护什么，沙耶，但是你的回答让我们感到满意，你已经得到了我们的认可，现在起，你就是魔法师协会的一员了。”三位魔法师同时走到了沙耶的面前，向她行法师礼。

但此时的沙耶还是无法相信这位女魔法师所说的话，天神战士怎么会是只为掠夺精魄的杀神呢，当时的亚托克斯明明就拯救了自己却没有要求任何的东西，就连消灭水鬼也是水鬼杀手的请求，才不是为了什么精魄呢！

沙耶的内心在挣扎的，低声反驳了老法师们，哪怕自己已经是魔法师协会的成员也没有让她感到高兴，“天神战士就是正义的存在，他们不是杀戮之神！”

“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你看看那些自诩为神的飞升者们到底做过什么样的暴行吧，反正你已经是我们协会的一员了，告诉你也无妨。”老妇已经彻底明白了沙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善良的女人甚至没有出卖协会的可能性。

飞升者的暴行吗？但是亚托克斯一定是最为伟大正义的存在！沙耶坚信着，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亚托克斯的女儿这个本应该被遗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