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天之锁

“你的天之锁的确能束缚我，但是可束缚不了我的剑！”亚托克斯在这金色的锁链上感受到了规则的力量，虽然天之锁只是个低阶神器，但无疑是神明的克星。

因为亚托克斯的神力被天之锁完全封印，他甚至无法使出魔法，但他可以借助太阳的力量发动毁天灭地的禁术，可这样就违背他的初衷了。

“琳，这次要靠你了。”没有神力，作为神明的亚托克斯直接丧失还手之力，如果对方拥有弑神武，那可就不妙了。

神圣之剑在白琳的掌控下以恐怖的速度刺向那位身着维达利安超神器的老者。

本是一件白色短衫在这位奥术师的手里突然化为了一把奇怪的环形刀刃，亚托克斯在这把被称为维达利安的超神器上感受到了极为强大的元素之力。

白琳控制的神圣之剑不说比在亚托克斯手中要强大，但也弱不了多少，可是没了亚托克斯神力的支撑，白琳只能御剑进行物理攻击，可这也不是一个凡人能挡得住的。

年老的奥术师当然不会和神明硬碰硬，本是铁一般颜色的维达利安在剑刃攻来的瞬息变为了冰蓝色，而亚托克斯的神剑突兀的刺在一道厚重无比的冰墙上，这冰墙出现的太离谱，但亚托克斯也明白这就是元素之力的运用。

冷冽的寒风吹来，被天之锁束缚的亚托克斯周围的空气全被冻住，无法动用神力的他也陷入了冻结，虽然只要他恢复力量，这些冰块对于身位太阳神裔的他形如无物。

天之锁可以束缚神明，同样也无法被神明的力量摧毁，和天之锁同样带有规则之力的神圣之剑显然也无法破坏天之锁，只有干掉使用者才能解决天之锁，一堆毫无意义的冰块怎么可能挡得住她。

轻易凿穿冰墙，剑刃再一次向着奥术师刺去，而这一次，维达利安变为了红色，释放的力量是烈焰，可惜没有起到阻止那把超越一切武器的剑刃。

老者大惊失色，赶紧再次使用维达利安，这次是厚重黄明的土元素，无数石块凭空出现在这间空室，强大无比的素云之力充斥着这片空间，这是亚托克斯从未体会到过的强大，但这份强大让被冰封的亚托克斯不禁感到惶恐。

刚才的火元素就已经很强了，可是本就拥有着太阳力量的他，神圣之剑对温度的抗性已经高到了顶点，然而土元素的力量，激射出的石块甚至扭曲了一部分空间。

亚托克斯不是在担心自己或是神圣之剑，而是在担心寄宿在剑中的白琳，一旦剑刃被破坏，没有实体且灵魂强度弱小的白琳定会直接消逝。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亚托克斯以为的最不好的方向发展，数百年前，亚托克斯的这把剑上被晨曦巨龙施加了永远不可被摧毁的规则。和天之锁克制神明的规则层级相同，都属于最高法则。

只是被打退的神圣之剑在白琳的控制下袭向这位掌握着超神器维达利安的老奥术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维达利安有了再度转化元素之力的时间。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或许真的要被这名为维达利安的超神器毁掉吧。”亚托克斯感慨道。

变化成墨绿色的圆环发动了新的奥术，老奥术师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失去目标的白琳四处斩击，但是都落空了，就连亚托克斯都无法感应到对方的位置，不愧是超神器吗。

“再不束手就擒，别怪我将剑刃指向这里的人民，你能躲起来，以续塔尔的凡人能躲起来吗？”就当亚托克斯正在考虑是否控制太阳释放轨道轰炸时，白琳第一次以她自身的形象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亚托克斯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温柔的白琳居然会以凡人的性命要挟别人，然而他也不知道在白琳心中，他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任何正义和梦想。

被元素扭曲的空室陷入了沉默，最终老奥术师还是主动的打破了这让他感到恐慌的沉默，这把有着自主意识的剑毫无疑问也有着屠杀以续塔尔的能力。

“神明，是你赢了，但是无论如何，请求你不要伤害我的人民，他们都是无辜的！”从光影中显露身形的老奥术师跪倒在亚托克斯的面前，低下头颅，卑微的说着，而亚托克斯身上的天之锁也被解开。

“凡人，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我来此地只是为了，寻求能让恕瑞玛的沙漠拥有生机的魔法。”

衍射出光芒的亚托克斯将神圣之剑把握在手中，看不见这位轨道在地之人的面目，让他产生了一丝杀意，可这杀意被他强大的神格狠狠的镇压了，现在的他是神明，不是战争的刽子手。

“尊贵的神明大人，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那种魔法是不存在的……”老奥术师虽然顾及以续塔尔的生死存亡，但也不愿意用谎言讨好亚托克斯。

“为什么？你们以续塔尔存在的岁月甚至超过恕瑞玛，如此漫长的时间，这里依旧生机盎然，难道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亚托克斯不愿意相信，他已经走遍了符文大陆，都没有找到沙耶所追寻的梦想，以续塔尔是最后的希望了。

“以续塔尔的生机并非来自魔法，而是源于这块土地本身，任何创造生命的力量都是不存在的，力量只能用于毁灭，尊敬的神明大人，这就是真理。”老奥术师站来起来但依然低着头，他手中的维达利安再次变成了一袭短衫披在身上。

“可是这颗星球，乃至这个星系都是铸星龙王所创造，你所说的并非真理。”亚托克斯有着反驳的理由。

“铸星龙王，奥瑞利安，他只是创造了星系，但是却没有创造生命，所有的生命包括人类都是在无尽岁月中演化而来。”

亚托克斯没有吱声，他在思考，他所知道的任何魔法，都是力量的具现化，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哪位能够创造生命的存在，他的老伙计萨亚罗特能通过魔力催生树木，可是那树木一旦离开魔力的支持就会死去，完全算不上生命。铸星龙王也的确只是铸星，生命的出现也的确无关任何力量。

哪怕是神，都无法创造生命，这就是真理。

想通了这一点，遗憾的亚托克斯只能叹息，“可是你冒犯我的罪名需要偿还，我没有危害到你们以续塔尔，但你们却加害于我，这必须受到惩罚。”

“神明大人，我请求得到您的原谅，您想要的东西以续塔尔给不了您，但是其他的，除了维达利安，您都可以拿走。”妥协的似乎不是以续塔尔，而是亚托克斯，老奥术师松了口气，这位神明的确不是蛮不讲理的野兽。

“天之锁，这件神器并非你们凡人该拥有的，它的存在只会为你们带来灾难，将它交给我吧。”亚托克斯好不掩盖的指向将他束缚的金色锁链。

“神明大人，得到天之锁的认可必须得通过它的考验。”

“什么考验？”亚托克斯没有惊讶，毕竟神器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获得一件神器可不是容易的事。

当然他作为太阳神裔的伴生神器不算其中，拉亚斯特那几位所持的武器也是如此。

但瑟塔卡女皇手中的喀什塔尔就不同了，至于那件神器的考验是什么亚托克斯当然不知道。

“这个考验并不麻烦，矗立在原地保持十年一动不动就能取得这件神器的认可，想比对于身位神明的您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对于凡人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真不清楚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奥术师是怎么得到天之锁的认可的，不过这考验对亚托克斯来说也的确不难，他也不担心时间的问题。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完全可以去解决了然后再回来取得神器天之锁，最近几年也没收到飞升者的消息，亚托克斯也没太在意，毕竟神的几年和几天区别不大。

已经成神久已的亚托克斯有着远超凡人的意志，别说站立十年，就算是五百年风吹雨打，他也能忍受的住，毕竟有着爱人的陪伴。

十年恍惚而逝。

“神明大人，能否请求你保护我们以续塔尔，看在同为恕瑞玛的份上。”

“别人我管不着，至少我们飞升者不会对以续塔尔出手。”亚托克斯摆弄着刚到手的天之锁，略有欣喜之意，但没持续多久。

“这就足够了，感谢您……”

没有等老奥术师把废话讲完，亚托克斯转身震翼离去，十年没有听到呼唤他真名的声音让他有些在意了，不算上飞升者，那也应该有意志强大或者信仰高尚的凡人向他祈愿才是。

“这个世界居然存在如此强大的神明，如果他愿意的话，摧毁整个星系也并非不可能吧，得到那件神器的之后，还有能阻止他的存在吗？”望着飞向高空的亚托克斯，老奥术师眼神迷茫，语气唏嘘。

恕瑞玛，艾卡西亚。

“女皇陛下！塔亚纳利和赛腓克斯在东海岸的海底裂谷中发现了虚空裂隙，他们正在摧毁裂隙，北面战场的虚空怪物打进了以续塔尔荒野，我们的战士损失惨重，但是战场上突然出现了数量极多的元素巨龙有了它们的援助，北方面军稳住了局面，我们还没有……没有输……”

一位浑身是血的情报兵被黄金战士们托举着，抬到了瑟塔卡的面前，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他脆弱的人类身躯便死于疲惫，他身上的血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战士们的。

当虚空在艾卡西亚降临的时候，飞升者之间的通讯变得不稳定，瑟塔卡无法通过那些水晶联系到所有的飞升者，只能够靠着神格来呼唤他们。可是神格的联络并不稳定，无法用来传递情报，最为重要的是，最强的那五位飞升者，恕瑞玛的太阳神裔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战争从一开始恕瑞玛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尽管睿智的瑟塔卡女皇已经将虚空阻挡在了艾卡西亚，没有让那些来自深渊的怪物深入恕瑞玛半步，可为之付出的却是上万士兵的生命，以及艾卡西亚数十万的平民。

幸好虚空裂隙出现的并不多，深渊怪物的数量还不足以将艾卡西亚所以的人杀尽，大半数艾卡西亚人逃了出来，可是悲剧已经发生了。

“所有的飞升者都要赶往前线，争取在更多的深渊怪物出现前，将那些吐出怪物的虚空裂隙封印，我们离胜利不远了！”尽管这番话说的振奋人心，但瑟塔卡的内心是惶恐不安的，她根本没有封印虚空裂隙的方法，她只知道恕瑞玛的劫难到来了，可能恕瑞玛这个伟大的帝国将在个时代陨落。

除了雷克顿和内瑟斯二人还在守护着恕瑞玛最为重要的太阳圆盘，近百万的黄金战士以及更多的普通士兵都被投入了这场战斗，这是倾国之力，这场战争决定恕瑞玛的生死存亡。

现在瑟塔卡最期待的那几位战士却都见不到身影，没有那几位太阳神裔的帮助，瑟塔卡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阻挡接下来虚空的攻势。

身披着暗凝铠甲，有着魔力的深渊怪物不断的从虚空裂隙中涌出，单个的凡人战士根本无法战胜那些能够释放湮灭魔法并且刀枪不入的怪物。

现在恕瑞玛还能靠着数量上的优势抵挡一段时间，一旦更多的虚空裂隙打开，或者更强的深渊怪物出现那该怎么办？

那些死在艾卡西亚的人们，他们的尸体都被深渊怪物吃掉了，不只是人类，那些怪物什么都吃，它们不是饿急了的野兽，而是吞噬万物的黑洞。更让瑟塔卡感到不安的是那些被它们吞吃入腹的东西变成了什么？

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瑟塔卡能做到的就是将一个个从虚空裂隙中蹿出来的怪物杀死，每一位飞升者都是如此，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北面已经无法限制虚空裂隙的地方有了元素巨龙的帮助，唯一反攻的机会只有等待。

有时候虚空裂隙会突然陷入平静，只是零零碎碎的跑出几只形态各异写怪物，然后被飞升者巨大的武器或者无数箭矢长矛钉在地上，但虚空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完成，也许是有什么大BOSS要突然从裂隙中冒出头，没有任何人或者神敢掉以轻心。

事实的确如此，恕瑞玛在等待最强战力亚托克斯等人的回归，而虚空怪物们正在等待虚空之眼的分析成果。

虚空之眼是什么？

哦，是那只出现在安塔希尔的奇特物种，形态就像只八爪鱼，有一只独眼，还会喷射出带有湮灭魔法的紫光，那就是虚空之眼，可见过它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狡诈且特立独行的虚空之眼可不是简单的没长脑子的深渊怪物，有着飞行能力的虚空之眼偷偷摸摸的潜入了恕瑞玛偏远的安塔希尔，取得了饥饿的它想要的知识，以及虚空得以摧毁恕瑞玛人的力量。

东海岸大裂谷，虚空裂隙在海上出现，瑟塔卡不得不派遣两位强大的天神战士守护在这里。也正是因为在海上，七千名黄金战士只能在海岸建起阵地，没有办法在虚空裂隙周围截杀深渊怪物，只能等那些连海水都能吞噬都怪物涌上地面才能杀死它们。

“赛腓克斯，你察觉到了吗？这个虚空裂隙似乎并不稳定。”持着两把弯刀的塔亚纳利驾驭着狂风，收割从高处收割着这些来自虚空的生物毫无灵智的性命。

没有相同的叶子，没有相同的雪花，也没有相同的虚空生物，至少塔亚纳利没有见过。

“你是说这些虚空裂隙快要封闭了？”不断挥舞着武器的赛腓克斯没有停下，但是他分神了，让更多的怪物冲过了他们的防线，这意味着海岸上的黄金战士要付出更多的牺牲。

“不一定，有可能会从这些裂隙中蹦出一些大家伙，不过这些裂隙根本无法稳定的存在，只要我们坚守住，这些裂隙迟早会封闭的。”

浑身被深渊怪物的紫色血液粘黏住的两位飞升者不知疲倦的战斗着，他们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可是这些来自虚空的怪物可以为他们提供能量。

如何提供？消灭蝗虫的方法就是吃掉它们，没有太阳提供能量的飞升者们，靠着从这些怪物的血肉中汲取养分补充力量，即便是来自虚空的怪物也是由血肉精魄组成的，它们的精魄力量甚至比人类的精魄更好吸收。

“这里的虚空裂隙会关闭是因为这个裂隙不够大，艾卡西亚还存在的一处，那就不是裂隙了，完全就是通往虚空的大门。”

“那种事情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女皇的神器或许能做到。”

“那也只是或许罢了，那种异空间，根本不是我们飞升者能够理解的。”

“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恕瑞玛，哪怕付出生命甚至灵魂的代价也要将这些虚空怪物赶出去！”

“恕瑞玛，是我们的国土！”

一只体型远超其他深渊怪物的形态怪异的紫色生物从裂隙中探出头来，它的三角脑袋上长着两只类似昆虫触角的犄角，两把镰刀般的爪子紧紧的抓在虚空裂隙的边缘，撕裂的怪叫声掀起一阵海浪。

“徘徊在沙漠的风暴，太阳的挚友，黎明的前兆，以塔亚纳利之名，为恕瑞玛而战，消灭未知的敌人！”符文在闪烁，浩瀚的神力驱动着魔法。

风暴骑士的狂涌！

强烈的飓风从海洋的对面袭来，凶猛的力量充斥着塔亚纳利的身躯，绽放的魔力如同巨人的手掌，狠狠地将那即将从裂隙中爬出的虚空怪物拍了下去。

跌入深渊想要再爬上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位来自虚空的掠夺者恐怕要另寻他路来到符文大陆了。

“我的力量居然变弱了？”塔亚纳利对自己释放的法术并不满意。

“可能是因为远离沙漠的原因。”赛腓克斯如此说到。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