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毫无掩饰

邪月扶着已经魂力耗尽的焱，两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往奇怪的地方想。“你没事吧？”

“……”焱脸色惨白喘着大气，一副被抽干了的样子，累的根本没有回答的力气，这可不是没事了，这是人快没了。

千寻泪将那奇形怪状的魂导车塞进空间巨大的永恒之心中里，“怪不得这东西没有继续搞下去，的确有点鸡肋。”

“不过速度真的蛮快的啊，还没用上半天就已经到莱克特城了，不愧是魂器宗出产的魂导器。”胡列娜到底很喜欢兜风的感觉，相比在天上飞还是差了点意思。

“接下来就是去莱克特城的武魂分殿获取情报了吧，要不要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千寻泪摇了摇头，“不用去武魂分殿，我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等焱魂力恢复了些就直接出发。”

“这个家伙在莱克特城的行踪很固定，只是在贩售魂兽遗留物的市场出现，然后便出城了，看来他抢来的钱都用于购买魂兽产物。”叶泠泠补充道。

“嗯，所以我们只需要拿着他的画像去问就能得到他的信息和行踪。对了，我们对待这种罪犯是如何处理的？”千寻泪事情还没见到头就开始问后事怎么处理了，不过也正常，一个魂帝而已，还掀不起什么大浪。

邪月也并非没有完成过类似的任务，立即回答到，“当然是抓捕归案了，如果对方反抗的话，我们有行刑的权利，不过要把证明带回去。”

“抓捕归案？有哪个必要么。难道圣殿还有其他的处理方式？”在千寻泪的理解里，杀掉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虽然他不在乎一个普通的魂帝，但是魂帝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既然有威胁的话，还不如直接除掉。

已经完全熟悉了武魂殿律法的叶泠泠解释着，“是有另外的处理方式的，裁决圣殿会根据犯罪者的罪行还有受害人的意见来决定的施行什么程度的裁决，他这种的话，很可能就是被抓回去，然后由受害者提出的方案审判了，毕竟他没有杀人。”

“听上去有些意思，居然还会采纳受害者的意见么，那如果那些被抢的商人非要置他于死地怎么办？”千寻泪更加好奇了，裁决圣殿的手段新奇到千寻泪五千年也没有见识过。

在恕瑞玛犯罪者就会成为奴隶或者死，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力量吧。

“不会的，根据武魂殿刑法所述，受害者只能对犯人提出相较于自身一样或者更少的判决，也就是说如果只是被抢了些钱财的话，最多也只能让对方偿还等量的财产，然后在圣殿的见证下完成判决。”

“如果他拿不出钱怎么办？”千寻泪追问着，但他也知道圣殿那么做不过是为了提高人们对裁决圣殿的认可度。

“那就为武魂城工作，直到能够偿还的起为止，如果这样也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知道圣殿具体会采取什么方法了。”叶泠泠虽然已经完全记下律法上的内容，但是有些事情并非能在明面上出现的。

“的确很人性化，但是漏洞还是有些多，魂师和普通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千寻泪大概能够明白了，说是让受害人提出裁决的意见，但是最终判决权还是在圣殿的手里，所付出的人力物力超过了承受限度的话，还是会采取最方便的方式。

一行人跟着千寻泪看似随便的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会儿，有圣子殿下在所有消费全部和自己无关，这就很棒。

“阿水，你来过这里么，怎么那么熟悉啊？”胡列娜突然问道。千寻泪身旁的叶泠泠也疑惑的看了过来，在她的记忆里，千寻泪可是个路痴，迷路都是常规操作了。

“这个嘛，是我太强了，强到整个城市都在我的精神力之下，所有就熟悉呗。”千寻泪说的是实话，总是像个木偶人的苏天突然的瞄了千寻泪一眼，一种对视感突然出现，苏天总算明白为何能被圣子殿下瞬间看透的原因。

众人满脸不解的看着千寻泪，在他们的认识里，精神力强可不意味着感知能力强大，精神力再怎么强大，对于感知能力的提升也十分有限，感知力通常是和武魂有关的。比如兽武魂中一些犬类或者蛇类等，都具备着强大的感知能力，感知是武魂的能力。

“你们怎么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千寻泪自己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了人类所有的极限了，能做到普通魂师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确实，精神力没有武魂作为延申的介质的话根本无法做到大范围的感知，千寻泪能做到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的灵魂强度已经是神灵级别了，哪怕没有躯体也能保持完整。

“殿下，我想学！”

“我也……”

“行了，行了，你们学不会的，也不用了解的那么清楚，有我在的话，偷袭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千寻泪摆了摆手，像是赶鸭子般的把这些家伙赶跑。

想提升精神力？这倒不是什么困难，武魂殿也有着修炼精神力的方法，但是精神力再怎么修炼，也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如果说精神力是水的话，那么灵魂就是装水的瓶子，灵魂的强度又只和记忆相关。千寻泪之所以能吸收亚托克斯的强大神魂所附带的精神力，是因为他经历的漫长时间。

…………

魂兽产品到底有多么多么抢手？可能在各种魂兽聚集地外没那么明显，但是在这些稍微远离魂兽森林的城市而言，产生的商机简直养活了一大批人，那些魂师以及商人们都在魂兽身上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尽管是没有魂力的普通人对于魂兽也是趋之若鹜，不知道是那位大人发表了一个关于“没有觉醒武魂的孩子在武魂觉醒之前，大量食用魂兽肉类会提升觉醒时的初始魂力。”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猜想，到底许多有些家底的人为了孩子的未来疯狂的寻求魂兽能够被食用的躯体。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猜想的确是正确的，强大魂兽的血肉确实能让没有觉醒的孩子甚至魂师提供丰富的营养，而那些营养更能提炼出魂力。或许这个猜想就是从千寻泪这里得到的灵感也说不定，毕竟千寻泪从小吃的就是魂兽，正常的食物到没多少。

可能有人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呢？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本身猎杀魂兽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还将魂兽尸体整个的带回去，在危险的魂兽聚集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种血腥味道就足够这么做的人死上无数次了。

然而危险对于巨大的利益而言算什么，跟何况还有十分强大的魂师，猎杀一些弱小的魂兽算不上什么难事。反正被各大帝国以及武魂殿管理的包括裂魂森林在内的各种小型魂兽聚集地已经被重兵把守了，不允许在不需要魂环的情况下猎杀魂兽。

所以只能去那些没有被帝国及武魂殿组织化的魂兽聚集地，比如星斗大森林，落日大森林这种危险程度足以让任何一位魂师毙命的地方猎杀魂兽夺取血肉了。尽管再危险，也有勇士，所以魂兽市场这种难以存在的事物还是存在了下来。

既然魂兽难弄到的话，那么就提价就行了，反正需求一直都高的吓人，无论价格提升到什么程度，都是有市场的。

千寻泪带着胡列娜叶泠泠几人在各型各色大多只是看看的许多人，但是贩卖的商人少的可怜的魂兽市场闲逛着。

也不能完全说是闲逛，至少在来往的人群中，大家都在寻找和画像中的魂帝面容相似的人，可能千寻泪就是真正的闲逛了吧。

魂兽市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那个商家会叫卖，就只是竖个牌子上面写着卖的啥多少钱，最重要的是只加价不还价。

“八百年的曼陀罗蛇，只是蛇肉就要五千金魂币一斤嘛？”胡列娜在一个放着曼陀罗标志着年龄的长脊骨的摊子前驻步。

粉红色的蛇肉被切成许多小块状被存放在装满冰块的大箱子里。看样子大部分已经被买走了，看冰化的程度，应该没有摆太久，这种东西的确很抢手。

“我记得曾经曼陀罗蛇身上最值钱的是蛇毒吧，百年的二十金魂币一瓶来着。”

“时代不一样了，蛇毒还是二十，不知多少钱的蛇肉翻了将近一万倍。”

黄金一代三人唏嘘不已，这让千寻泪想起自己在武魂城买过怪力豚的肉，也很贵，但是没有达到这条蛇的程度。

这个人多的离谱的小市场，卖东西的也就只有几家而已，这家卖曼陀罗蛇肉的，除了蛇肉之外的商品都是些魂兽的副产品。也就是说魂兽的可食用部位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是不想赚钱，而是根本搞不到更多的。从星斗大森林里拉魂兽尸体，哪怕只是外围也有着极大的危险。

“欸，哥，不如我们买点回去？”

邪月一个爆栗给上，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是傻瓜吗？我们前天的午饭就是五千年左右的魂兽了，你还在意这个？”

武魂殿就挨着星斗大森林了，猎杀魂环很方便，把尸体带回来也很方便，至于危险，魂兽们都知道封号斗罗很危险。

就在胡列娜他们还在新奇的四处观察时，千寻泪已经径自的穿过人群，推开那些正在为最后几块曼陀罗蛇肉竞价的小贵族和一身华丽的商人。

食草动物对于食肉动物有着天生的恐惧，而在这个世界，人们可能无法认出千寻泪是比自己更强大的魂师，但却能够一眼看出他是处于统治阶级的人，然后下意识的去服从。

千寻泪什么能力都没用就让人们给自己让开了位置。本来热闹非凡的铺子前突然的变的有些冷清，这让正在和客人拒绝还价的店老板回想起了自己在魂师学校里老师出现在吵闹的教室然后发生的事情。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眼见着英气逼人的千寻泪，立即客套道：“客人，您需要些什么，像您这么高贵的客人，本店一律八折！”

千寻泪看了眼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永恒之心，想着这魂导器应该没那么耀眼吧，不认识都能高贵到给八折，果然帅是能够当饭吃的嘛。

然而千寻泪可不是来吃饭的，二话不多说，直接掏出一块刻着一把剑以及一对翅膀的令牌，正是裁决圣殿专属的搜查令。

“武魂殿裁决圣殿执法，稍加打扰，但请你配合！”千寻泪第一次用这令牌的时候，裁决圣殿的威名还没有建立起来，那时候还是说武魂殿。

一听到裁决圣殿的名头，这位店主突然打了个哆嗦，愣了一小会儿后立马开始长篇大论的为自己辩解，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不要抓我，我是清白的，我没有犯法。”

为了让这家伙了冷静下来，千寻泪倒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做多余的事，在外面就安分点吧，毕竟也算是个……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了。

“说完了没有？”千寻泪甚至点了根飞雪慢慢等。

“说完了……大人您不会抓我了吧。”

可怜兮兮的，至于那么可怕么？要是真的有罪的话，说那么多就有用？不过不难看出许多魂师对于裁决圣殿的态度还是有些畏惧的，但这也正常。

“只是让你配合一下调查，没说要抓你，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千寻泪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慵懒，但是其中的不耐烦又给人一种压迫感。

“您需要我干什么？”生怕被抓走，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千寻泪不解，裁决圣殿那种地方有什么好怕的。

从叶泠泠那里拿过画像，上面所画的人物没有任何抽象可言，只要是见过，那就一定能认出来，在千寻泪的注视下，也不存在什么谎言。

“这个人，你见过么？”手指着画像上栩栩如生的中年男人，一个问题如同拷问般被千寻泪提了出来。

很幸运，这位卖着魂兽产物的魂师见过千寻泪的目标，千寻泪从瞳孔的收缩程度就已经知晓了。

“我见过他，大人，我见过好几次，他经常来我这里，甚至他今天上午还来过！”激动的语气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千寻泪后退了一步，稍微远离了些这由惶恐生出的喜悦。

“说的详细些，他为什么经常来这里，又买了些什么，他有透露过什么个人信息了吗？”

店铺老板立即打开了话头，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虽然大部分都是些垃圾信息，拍马屁之类的，但还有有些是千寻泪没有的情报。

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千寻泪就离开了，本来他是想给这个老板一些报酬的，但是最后又被推销了一次曼陀罗蛇的肉之后他突然没了这个意思。一条曼陀罗估计能赚到数十万金魂币，想来对方也不会缺钱了，千寻泪也想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魂兽的遗体的确能赚到许多，但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没有足够的实力，别说曼陀罗蛇，就连自己的全尸也带不出去。

这条蛇一定不是这个卖家从星斗大森林弄到的，他不过只是一个中间商罢了，其他的商人估计也是如此。

没有魂圣的实力，或者魂圣强者跟随，星斗大森林外围也是恐怖的，更别说还要把带着死亡的曼陀罗蛇，血腥味可是能够招惹更强的魂兽。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这些人也做不到售卖这种东西了。

将胡列娜三人召集回来，看他们有些兴奋的样子，看来并不是只有千寻泪得到了有用的情报。

“我找到关键情报啦！”一蹦一跳的胡列娜开始邀功，千寻泪仿佛看到了一只小可爱在摇尾巴，揉了揉眼睛，发现只是幻觉，他突然想知道狐狸是什么科的。

“你不是来玩的嘛？”邪月鄙视的看着胡列娜，这妹妹讨人喜欢是真的，但哥哥眼里的妹妹是淘气包，总是捣乱，谁让她从小就被父亲宠着呢。

“那就来整理一下情报吧，情报越具体能够找到犯人就越容易。”

“这个犯人经常在这里买各种魂兽的可食用物。”

“经常，说明他对于这些食物的需求很大，能够常来表示他的住处距离莱克特城并不远。”

“哇，不愧是殿下，一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胡列娜紫眸里闪着小星星，然后被千寻泪无情的戳了下额头。

“你的话也能做到，别拍马屁。继续讲，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抱着脑袋的胡列娜痴痴一笑，“他不是擅长战斗的魂师，或者，他没有充足的时间。”

“怎么说？”千寻泪没有听过类似的说法。

“我在另外一位卖魂兽营养品的魂师商人那里打听到，他曾经有过邀请犯人加入他们的猎魂团队，但是犯人拒绝了，理由是不擅长战斗。”

“不过既然是魂帝的话，即便不擅长战斗也有着一定的实力，所以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千寻泪满意的点了点头，胡列娜分析的很正确，看来她的魅惑能力的确在获得情报上作用更大一些，能够套出别人没有太在意的事情。千寻泪只能让对方开口，可是对方自己都回忆不起来的事情那就没办法了，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要了人家的命，从灵魂中拿记忆。

“我所了解到的是，犯人就在今天还来过这里，并且买走了许多的曼陀罗蛇蛇肉。”

“也就是说他现在可能还没有离开莱克特城太远。”邪月补充到。

“嗯，他是在莱克特城前往武魂城的道路上抢劫的，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东方，他的藏身之处很可能就在东边。根据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是附近的某小村庄。”

“那么接下来只要排查东边的村子就能找到了。”胡列娜已经看到了任务完成的曙光。

“所以我们还是得去一趟武魂分殿问一下附近都有哪些村子，要张地图。”

事不宜迟，众人分头行动，邪月去确认犯人没有从除了东城门其他的方向出过城，焱去武魂分殿拿地图，胡列娜继续收集有用的信息。

一个魂帝，是有着猎杀魂兽的能力的，既然有储物魂导器的话也不是过于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但还是选择抢劫然后买所需要的东西。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了，只是单纯的没时间而已，时间用来干什么？还有需要魂兽营养品，目地又是为了什么？这个年纪的魂帝根本没有突破的可能，是给其他的人用么？

千寻泪对于结果很是好奇了，还有更好奇的是圣殿的处理方式，把人抓回去了又要怎么做，什么监狱能困住一位魂帝呢？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害怕被抓到圣殿呢，圣殿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魂师们那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