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圣仙大道

“找到了么？”

“奇怪，踪迹全无，就好似凭空消失！”

“旭日鸦王，你也没有线索？”

“哼。”

“人族尚在搜寻，我们还有希望，火凤一族的主脉，居住在凤凰的五德洞天内，这头应是出自分脉，流落人间，找到她，就有机会找到五德洞天所在。”

“不错！凤凰高傲，不染尘埃，但凤凰九雏却非如此，尤其是九凤一族，残忍霸道，她们一旦出山，必然能将龙凤拖入人道洪流，到那时，才有希望反制人族，令我妖族重新称尊！”

府邸之中，数道妖念正在交汇。

能成为妖王级别，都是一方主宰级的人物，其中也有智者。

天地人三界划分，人族大兴，妖族避世，本已成定局，而十方妖众，更不代表所有的妖，乃是十支妖族的联盟。

这十族皆有洞天居住，繁衍生息，实力强横，再结成联盟，确实是不容小觑的力量，但想要扭转天地大势，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龙凤两族入局。

龙凤为什么重要，不单纯是两族的实力，还因为龙凤图腾，成为人皇供奉，自殷商之后，历朝历代的帝后气数，都与这两族息息相关。

龙凤出世，对皇朝国运造成冲击，天下四分五裂，再引塞外异族入关，令人类自相残杀，才有妖族崛起的一线希望。

……

一如当年的黄巾军太平道，十方妖众也早早于京城内潜伏下探子。

火凤现世，人族只当是妖族不知死活的挑衅，大妖们无比振奋，即刻动身，前来洛阳。

规模庞大，出乎意料。

可惜出动再多的妖王，也不可能找到那头“火凤”了。

凤仪在解决袁逢后，已然重回山河社稷印内的大明世界，即便是圣仙境强者，也只能判断出对方身处洞天之内，无法突破玄器封锁。

反倒是妖族的气息，未能瞒过浑天地动阵，顾承想要派兵围剿，但这群妖族的实力强横，未免禁军大伤元气，便翘首以盼，等来三仙。

“就是这里！”

此刻南华、左慈、于吉齐聚，先向皇城处稽首一礼，示意友善，再踏入洛阳。

他们有备而来，很快锁定了妖族所聚的府邸。

“乾坤一袖！入我界中！”

三仙立于府外，于吉行幻术，左慈绘法仪，南华大袖一卷，直接施展天罡三十六变大神通，将整座府邸卷入临时开辟的洞天之内。

“是你们？海外仙道！”

三道光芒闪出，化作三位相貌气质独特的妖王，目光冷冽残酷，逼视过来。

“旭日鸦王！噬月狼王！千叶蜂王！”

南华碧瞳一缩，这三位在妖王中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足以与散仙一较高下，没想到齐聚洛阳。

这与原本速拿火凤的计划不一致，南华手搭拂尘，有了和谈之意：“三位有礼了！”

于吉拂袖，虚空震荡，仙鹤齐鸣，百花盛开，双方的中央，出现了石桌石椅，还有童子沏茶，一副待客之道，消除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惜的是，妖族的脾性，向来和人类不太一样。

换成人类，至不济也要坐下一谈，先礼后兵，看看对方有什么说辞。

但三大妖王立于虚空，岿然不动，由千叶蜂王发问：“你们帮谁？”

此妖正是之前要引龙凤入局的妖族智者，头发根根卷起，探头探脑，仿佛千手千脑，诡异莫名。

“相助贵方！”

南华不答，由于吉出面，微笑道：“我等三方早有约定，共谋神州，自当同进同退。”

“谎言！”

千叶蜂王那卷起的头发一动，忽然齐齐直指左慈，寒声道：“火凤！你们要杀火凤！”

“咦？”

南华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区区妖族，居然能窥视到左慈心中所想。

妖族的天赋神通根据种族血脉不同，降生时就已固定，从未听徐福提起，千叶蜂王有此能力啊！

“佛门他心通？”

皇城之中，顾承双目一动，却是旁观者清。

他调动浑天地动阵之力，御使无上炎龙，整个洛阳可谓历历在目，洞察秋毫，即便三仙合力，开辟临时洞天，也阻挡不了观战。

而小世界里，顾承研究如来神掌，对于佛门气息十分敏感，联系到四大菩萨中，就有一位坐千叶宝莲华，华下有白象王……

“果然佛门还未死心啊！”

“杀！”

且不说顾承感叹，三仙的真实目的一暴露，三妖彻底翻脸。

开玩笑，它们还指望借助火凤之力，找到凤凰的五德洞天呢，岂能被海外仙道所杀？

“人类卑劣！”

最先发难的正是脾气最暴烈的旭日鸦王，他身披羽衣，双目赤红，其内燃烧着熊熊火炎，咬牙切齿，无比痛恨。

昔日西方佛教、海外仙道、十方妖众，三方共商入神州。

结果黄巾乱平，佛教败退，十方妖众最后出马，大汉皇朝还未动，三仙教竟来堵门。

这在妖族看来，无疑是最为卑劣的背叛。

“旭！旭！”

有鉴于此，旭日鸦王仰首发出古怪的啼叫，双臂如翅膀振动，火浪翻滚，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这火海并非单纯的火焰，而是由无数符文纵横交错构成，其内隐隐有一个玄奥的“火”字，似是而非，形状诡异。

妖族古字！

旭日鸦王的真身乃是一头火鸦，传承远古大妖三足金乌的血脉。

三足金乌为太阳化身，凶威滔天，掌控的太阳真火可以焚天煮海，无所不燃，火鸦体内的金乌血脉虽然已经驳杂不纯，但仍遗留了几分掌控烈火的威能，此时火海燃烧，古字旋动，无数璀璨刺目的光线向着南华射去，细如针尖，锐如麦芒。

太阳神芒！

“人！道！大！兴！”

面对这等莫大威能的天赋神通，南华不慌不忙，一甩拂尘，嘴里吐出四字真言。

霎那间，天地震动，冥冥中一股主宰种族大运，世间兴衰的气息威压而下，太阳神芒如冰雪消融，直接消散，就连旭日鸦王以天赋神通化出的火海，都开始大片大片地消失。

整个洞天充斥着人道之气，压制着妖族之力，此消彼长之下，旭日鸦王的天赋神功，竟是不攻自破。

“原来如此……”

顾承双目亮起。

昔日张角于皇城之内，以“黄天当立”发难，找准大汉皇朝气数衰竭，国运将亡的弱点，以天时破地利人和。

按理来说，那时大汉是将亡，还未亡故，张角无法占得天时，可事实上他就调用了，因为他认定大汉必亡，正如佛门发下的宏愿，从未来借得力量。

此法玄奥莫测，正是南华所传，一旦预测的未来无法实现，运数相悖，气运大失，下场自然凄惨，所以当顾承从大宋世界回归，反哺异族龙气予炎龙，随后就以炎龙杀死张角，其中大半是苦心绸缪，小部分则是气运反噬。

现在南华无疑比起张角要老辣许多，人道大兴乃是大势所趋，更是对妖族造成莫大的克制，举手投足间，皆是高如日月，大如天地，无穷伟力！

南华真身是圣仙境修为，无法进入九龙绝仙阵所守护的中土神州，来到洛阳的是一具身外化身，却依旧能动用大道之力，无形中倒是给顾承以体悟。

每位圣仙境强者，或对应着一种天地本源，或代表着一条天地大道。

圣者为什么要做到领域最强，同时代只能有一位？

就是因为一旦天地本源被其所占，其他人无法获得，唯有等圣者死了，一个时代终结，才能空出圣位。

同样的，仙者修三千大道，已有定数，也是无法取代，除非走八百旁门，得散仙之位，如左慈于吉，和真正的大道无缘。

这便是——

本源大道！圣仙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