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成道之机

人界。

顾承正在参悟人皇剑内的大道之力。

妖皇分身得到东皇的传承，正在秘境内参悟东皇钟的空之大道，本体自然不会闲着。

人皇剑的核心，是曾经的三皇神器人皇座，这件神器跌落过品阶，后来在驱逐佛门，人族崛起之际，鸿蒙紫气重回，才又升回神器。

那么这道鸿蒙紫气对应的大道是什么？

经过这段时日的感悟，顾承确定了，人皇剑内的大道名为社稷之道。

社稷本是土神和谷神的统称，社为土神，稷为谷神，延伸的意义，前者代表安全的生存环境，后者代表稳定的食物来源，是国家的根本所在，安身立命之必需。

所以社稷不局限于人族，只要是群体而存的种族，都有社稷需求。

这种大道囊括山河社稷，乾坤八荒，是一种上下强度波动极为严重的大道。

族群强，社稷之道就强，反之族群弱，社稷之道就会极弱。

倒是正合人皇所用。

有了那边时空大道的铺垫，顾承参悟这条大道，进境一日千里，人皇剑的主场之威，更是不再局限于人界，即便是在域外虚空，也能借助人族之力，增强神器之力。

这让他行走诸天，更增一分资本。

倒是另一件更强大的神器女娲石，其中蕴含的生之大道，与顾承的风格不符。

因此他理智地做出选择，混元道境之前，只是借助这件神器之效，并不贪多。

“咦？”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从天外而来，顾承眉头轻扬，伸手接过。

后土娘娘的地皇书！

以神器传信，不仅奢侈，更是事关重大。

“轮回有碍？”

顾承展开细细一看，眉头扬起。

自从后土成为地皇，地府就是她的绝对主场，轮回更是事关重大，三界之中即便是道祖，都无法暗动手脚。

“终于露痕迹了么？”

不过这反倒是好消息。

如今玄黄大世界虽然有不少收获，但阿弥陀佛的踪迹还是未能确定，更别提地皇书和祖巫遗蜕的冲突矛盾，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布置和末法之劫的推动者。

顾承不怕敌人动手。

只要动手，必有痕迹，就能顺藤摸瓜。

怕就怕没有波折，这般安安稳稳地过下去，然后大劫爆发，一切灰灰。

“朕不在时，劳烦娘娘。”

“陛下放心去！”

决定动身之前，顾承来到建元洞天另一处闭关节点，西王母正在祭炼昆仑镜。

有她守护，顾承没有后顾之忧，腰悬人皇剑，一步往天界而去。

南天门。

此乃天界门户，之前伐天之战，天兵天将就从此处出兵，而以往有天仙飞升，当过此门，朝拜三位帝君，得紫绶金章，才算是位列仙班。

如今是四御了。

而门正上悬着一面宝镜，仿造天皇镜所制，镜光洞彻九天，也可监察三界时空，战时被昆仑镜所毁，后又重炼。

当然，在天界战败后，此境无法再窥探人界光景，地府之况，只能监察天界壁障。

“敌袭！敌袭！”

就在这时，镜面突然晃动起来，咔咔作响，竟是透出畏惧，守将如惊弓之鸟，立刻狂吼起来。

金钟撞动，天鼓鸣时，天将持铣拥旄，金甲神人执戟悬鞭，天兵持刀仗剑，无数仙神的气息涌动而来，严阵以待。

“莫慌，朕此来不为宣战！”

顾承来到南天门前，颇为无语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天界兵将。

“人皇陛下！”

众将紧抿嘴唇，脸都微微发白，如何肯退，倒是光芒耀起，左手托塔，气度井然的托塔天王李靖走了出来，行了一礼，再下令道：“还不退下！”

天界兵将这才稍稍退后，李靖也没有失了警惕：“不知人皇陛下驾临，所为何事？”

在他看来，这位人皇实在是胆大包天。

固然之前伐天之战罢战谈判时，天皇镜出现，有认可之意，后来双方也不再就人皇能否入天界争执，但作为天界的大敌，只身来此，简直是嚣张至极。

哪怕你身怀两大神器，可独战三帝，但天庭大能众多，更有大罗天阙阵和洞元太初阵！

顾承确实是艺高人胆大，回道：“朕应后土皇地祇之邀，往显定极风天一会！”

有了玄黄大世界与菩提老祖、无量天尊的交锋，东皇太一的传承，时空之道、社稷之道的参悟，他比起人界伐天时要更强，即使是那两座大阵，也有安然离去的把握。

何况人界和道门的关系，还是表面兄弟，保持和谐，后土入主天庭后，得掌转生池，麾下更是汇聚了一批可观的力量，开始压制战败的三尊大帝。

神明也是识时务的，投靠胜利者，本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一条道走到黑，有时候不过是愚忠，毕竟四御之间的交锋，并无善恶对错，仅仅是强者为尊罢了。

看着李靖微微闪烁的目光，顾承笑道：“托塔天王既然来了，不如为朕引路如何？”

李靖道：“此乃臣之幸事，人皇陛下请！”

两者入了南天门，往西方八天而去。

一路之上，顾承观气，再结合李靖的军威，对于如今天界局势，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李靖出自玉清门下，掌管七千万天兵天将，看似大权在握，实则是天庭与道门之间的缓冲。

紫微大帝、长生大帝、勾陈大帝得势时，李靖的兵权随时可下，直到他们战败，得道门相援才逼退人界大军，李靖才成为名副其实的托塔天王。

当然，那三尊大帝亦是上古得道，有问鼎天帝之心，如今只是一时的低谷蛰伏，不可能甘心如此。

到了显定极风天，李靖退下，顾承入了殿宇，就见后土娘娘早已恭候多时。

“陛下请看！”

后土也不多言，生死簿升起，其内流转出影像，正是悟空逞威，大闹森罗，强销名号之举：“这非我鸿蒙大世界之事，那谋我地府本源之力的幕后主使，动手了。”

“好啊！好啊！”

顾承琢磨片刻，目光亮起，微笑道：“娘娘，你的成道之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