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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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死不了,我不介意给你补一枪。”

(1)

看到后面,白芷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难言的悲恸涌上心头。

人生第一次,她控制不住自己,崩溃得号啕大哭。

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相信他是杀人犯,相信他是个坏人,这么多年,她恨他杀了林郁的母亲,恨他让她成为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可是他竟然和她一样,是个卧底警察!

他是警察啊!

为什么他会死在同伴的手里?

为什么死后还要背负一身污名?

白芷哭得浑身颤抖,她抬起头看向沈刚,几乎厉声问道:“警局就没有人知道他是卧底吗?当年的绑架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警方要开枪射杀他?!”

沈刚神色有些凝重:“对不起。”

白芷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卧底了?”

沈刚直视她,慢慢道:“我只是怀疑,直到看到这封信,我才确认。当年白青柏的联络人应该是我的恩师胡宇凌,他死于车祸,我赶到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了,他跟我说有个卧底,但他还没来得及说是谁就死了。”

过了会儿,沈刚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没停止调查,那年我找到你其实也不是偶然,当时我怀疑白青柏是卧底,想从你身上找找线索,可是我观察你很久,发现你对此一无所知,反倒让我起了把你培养成卧底的心。”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白芷的声音有些嘶哑。

“如果他不是呢?你会更加失望。”

白芷无言以对,她想,她不是个好女儿,她渴望自己的父亲是个英雄,而不是个杀人犯,她甚至没有去想过他可能是被冤枉的,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她选择当卧底,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呢?

她就是要告诉他,她跟他不一样!

可到头来,她却是在追随他的步伐!

白芷捂住脸,眼泪从她的指缝中不断地涌出。

“别哭了,你先看看这个。”沈刚说着,掏出一张旧照片递给白芷。

白芷抹了把泪,接过照片,只一瞥,她的瞳孔就微微一缩,照片里是三个在酒吧把酒言欢的男人,上面的人都还是年轻时的面孔,其中一个是白青柏,另外两个则是封二爷和秦三爷。

看他们的神态,彼此间应该是极其熟稔。

白芷怔了怔:“难道他当年调查的对象就是封二爷和秦三爷?”

“你再看看这个人。”沈刚指了指照片上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低着头,专心地玩着手中的游戏机,他的脸完全看不清,但隐约能感觉到年纪很小,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

“这个孩子有问题?”白芷看向沈刚,目光里充满疑惑。

沈刚又拿出几张照片,放到桌上,几张照片上都是封二爷和秦三爷的身影,每一张照片都有那个男孩,但都很模糊,看不真切。

“这个孩子的身份查不到吗?”

沈刚摇头:“这几张照片是我重新去翻恩师的遗物才找到的,除此之外,再无线索。”

白芷沉默了会儿,道:“我知道我们应该去找什么。”

“白青柏的卧底日记?可能早就被毁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试一试!”

“已经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要是回去,危险重重。”林郁看着目光坚定的白芷,轻声说道。

其实从沈刚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她的决定,可他却仍然自私地希望她可以放弃这份危险的工作。

“沈队说有人把那件事压了下来,暂时没听到风声有人要对我下手。”白芷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不完成这件事,我此生不会心安。”

她要继承父亲的遗志,要完成他还未完成的使命,要为他洗去污名,要让他的魂魄,在死后也能在警队归队。

白芷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江市,那是她的老家。当年白青柏经常在江市和韩市两地奔波,她本应该去他韩市的住处找的,但是那个地方早已被拆掉,就算卧底日记在那里,也早就找不到了。

而她一直记得,白青柏出事之前,曾经背着一个包回过家,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把卧底日记藏在了家里,那她一定能够找出来。

可她还没上高速,就被人给拦下来了。

白芷坐在车上,看着围堵在她前后的几辆黑色越野车,眉头微微一皱。

前面一辆越野车的车门一打开,白芷就看到江肖尘从车上下来,只见他走到车窗前,开口道:“开门。”

白芷瞪着他,不吭声。

江肖尘弯了弯唇:“不肯开?”

他看向身后的阿成,冷着脸吩咐道:“把车门给我砸了。”

“……”白芷立刻识相地开了车门。

江肖尘这才重新弯了弯唇,将白芷从车上一把拽了下来,塞到了他的越野车上。

“江肖尘,你到底想做什么?”白芷有些气急败坏。

“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有些怀念。”江肖尘闲闲地靠在椅背上,慢慢道。

“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过饭了?”白芷无语。

“哦,那就现在去做吧。”

“……我只会煮泡面!”

“那就煮泡面。”江肖尘闭上眼,随意地道。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白芷心里惦记着白青柏的卧底日记,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车上。

她悄悄地看了眼江肖尘,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这个人的恐惧已经没有那么深了,也许是仗着自己照顾了江肖黎三年,所以才赌他会对自己留几分情面;也许,是因为他虽然残暴,却始终不曾真正伤害过她,甚至一度纵容她;更或者,是因为他明知她是卧底,却没有杀了她……

没错,把她的身份压下来、让她不至于被曝光的人,是江肖尘。

放眼整个韩市,除了那个神秘的封狼,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其实白芷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煞费苦心地为她掩护,以他的性格,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天,就应该直接一枪毙了她。

而她更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份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早在那件事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那么,是在他“复活”后,还是在他假死前?

一想到江肖尘可能一早就知道她是卧底,白芷就觉得自己的心跌入一片深渊中,惊恐、颤抖、愤怒……还有绝望。

“看着我做什么?”江肖尘突然睁开眼,冰冷的眸子里泛着一层层的迷雾,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想看看你有没有变丑。”白芷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说道。

江肖尘突然朝她凑过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你觉得我变丑了吗?”

“没有,你还是韩市第一美!”白芷脱口而出。

江肖尘的眸光微微一沉,嘴角浮起一抹危险的笑意:“看来你果真不再怕我了。”

白芷一阵懊恼,谁不知道江肖尘最讨厌别人说他美啊!

“好吧,我才是韩市第一美。”白芷翻了翻白眼。

“扑哧”一声,前排有个小弟笑出了声。

江肖尘冰冷的眸子里也似浮现出一抹笑意,没再为难她。

白芷趴到车窗上,看着前前后后的越野车,忍不住问道:“青云会的老大这么威风吗?出行这么多车跟着。”

“所以不要想着逃。”江肖尘掀了掀唇。

车子很快驶进了江肖尘的别墅,一进门,江肖尘就推了推白芷:“去吧,煮泡面的时候到了。”

“……”白芷没想到江肖尘还真让她煮泡面,认命地进了厨房。

(2)

这边的江肖尘坐到了沙发上,抽了根烟问道:“怎么样?跟上来了吗?”

“尘哥亲自出马,他们哪敢跟上来?”阿成站在一旁回道,声调平平,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江肖尘的指尖夹着烟,双眸微眯,嗤笑一声:“怎么?她是警察,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阿成垂着头不吭声,他确实难受,他是真正把白芷当成了自己的嫂子对待,但她却骗了他!

“她也骗了你……”半晌,阿成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江肖尘。

为什么他丝毫不生气?还这样费尽心思保护她?

江肖尘大笑一声:“因为我早知道她不老实。”

顿了顿,他又道:“她是警察又怎么样?我江肖尘在乎?”

阿成愣愣地看着江肖尘,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这事你如果不想做,我可以找别人过来;如果愿意做,就多派点人手过来,这几天警醒点,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阿成沉默片刻,道:“尘哥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白芷端着泡面走到餐厅的时候,阿成已经离开了。江肖尘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坐到了餐桌前,还真不客气地吃起了泡面。

白芷有些无语地坐在他对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问我问题,你应该知道这个规矩。”江肖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白芷握了握拳,耐着性子忍了下来。

江肖尘像是刻意跟她作对,吃得非常慢,五分钟就能搞定的泡面,他足足吃了半个小时。

白芷拿他没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等江肖尘终于吃完,他气定神闲地看向她,嫌弃地道:“煮得太烂了,阿成煮的都比你煮的好吃。”

“……”白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来到我家,难道连水都不喝一杯吗?”江肖尘仍然坐着,只是声音有些低沉,暗藏了一丝危险。

白芷转头看他,江肖尘将桌上的玻璃水杯推到她面前,挑了挑唇:“喝了这杯水,我就让你走。”

白芷看了他一会儿,二话不说就端起水杯往嘴里灌了几口。

江肖尘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白芷手中的水杯落到地上,她的身子一软,意识迷糊地撑住桌沿,正要往地上倒去,江肖尘已经起身将她抱进怀里。

“你……”白芷艰难地张了张唇,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彻底昏了过去。

江肖尘扬了扬唇,轻佻的眼角露出一丝邪魅,他低头看着她,嗤笑一声:“还真好骗。”

江肖尘抱着白芷上了二楼,房间里窗帘未拉开,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他将白芷放到床上,看着她难得安宁的面孔,眸光稍稍柔和了些。他俯下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哼了一声:“一直这么乖多好?”

正在这时,白芷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江肖尘拿出她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林郁,他的面色顿时闪过一丝不善,他冷笑两声,将白芷的手机直接丢到了楼下。

白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头痛欲裂,只觉得浑身无力,在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时,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惊坐起来。

“想去哪儿?”

她正要下床,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起,她这才发现江肖尘就睡在床的另一边,她的面色骤然一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一个耳光甩到了江肖尘脸上,咬牙道:“无耻!”

江肖尘的眸光一沉:“你敢打我?”

白芷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还是原先那一套时,才松了口气。

江肖尘看到她的动作和表情,突然冷笑一声,伸手拽住白芷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表情有些阴沉:“看来我是该干些无耻的事,才对得起你这一巴掌。”

白芷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下药,难道还不够无耻吗?”

江肖尘阴恻恻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对我来说,远远不够。”

说着,江肖尘就俯下身,作势要往白芷唇上亲去。

白芷把头一偏,江肖尘的吻落了空,唇瓣擦过她的脸颊。

寂静的夜里,只听白芷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江肖尘,你想要我死吗?”

江肖尘的身子蓦地僵住,时间在这一瞬停止了,三年前的那一夜,像是一道魔咒,再次刻进了江肖尘的脑子里。

那时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女人,他利用她来麻痹身边心存异心的人,一开始他们都相安无事,她够配合,他也乐得轻松。

转折是在那一晚发生的,那是那一年的除夕夜,他和兄弟们玩嗨了,有个下属自以为是,在他的杯子里放了助兴的药。

醉醺醺的他被下属送回家,进门的时候,他看到餐厅里有一桌子菜,而她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还以为你晚上会回来,特意叫了外卖,”白芷见他的目光落在餐厅里,笑道,“除夕夜总要有点过年的样子吧。”

见他不说话,她的视线又转移到电视上,上面正在放一个搞笑的小品,她被逗得开怀大笑,差点在沙发上打滚。

他也不知道是助兴的药物所致,还是那一桌为过年准备的菜,或者是她沉浸在电视中的开怀模样,总之,他突然对她有了欲望,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踉跄着朝她走了过去,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压在身下,他一边亲她的脸,一边道:“白芷,做我的女人。”

他感受得到她的抗拒,也看得到她眼底的惊恐和排斥,可他却统统没有管,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禽兽!你说过不碰我的!”白芷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双目通红地瞪着他。

“我反悔了。”江肖尘扬了扬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时他想,朝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去了,区区一个白芷,凭什么拒绝他?

可他没想到的是,白芷不仅拒绝,还拒绝得惊天动地,她发狠地踹了他一脚,他一时不察,从沙发上滚了下去,白芷趁机往外跑去,可她还没跑出客厅,他就把她拖了回去。

两人撕扯之间,白芷的身子突然被江肖尘一摔,她的头狠狠地撞到茶几上,顿时血流如注。

可她却半点没让自己倒下去,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指着江肖尘,双目眦裂地盯着他:“你再过来一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江肖尘已经酒醒了大半,看她额头上鲜血直流的样子,兴致也退了下去,可他心里始终是存了几分愤怒和不甘的,所以他故意朝她走去,激怒她:“就凭小小一把水果刀,你觉得对付得了我吗?”

她的面色又白了几分,显然也知道自己处于弱势,他正要出言讥讽她,却见她将手中的水果刀掉转了个头,刀锋对着自己。

他眯了眯眼,心里似腾起一把火,也不知是为她不识相的拒绝,还是她胆敢以死相逼?

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因此放过她?

于是他笑,他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一定既妖冶又邪肆,甚至还有不可名状的凉薄和残忍,他掏出一把枪,指着她:“如果你死不了,我不介意给你补一枪。”

白芷也笑,似嘲讽又似决绝,她倏地抬起手,将水果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刻,她在他面前倒下。

那一刻,他僵在原地,手中的枪无声地掉落在地上。

她被送到医院抢救,手术完后的她高烧不退,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阿郁……”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心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一个早已远走的人,亏她还念念不忘地放在心上,甚至还为这个人守身如玉。

简直可笑至极。

他想嘲笑她,可一想到她额头淋漓的鲜血,一想到那把插在她胸口的水果刀,他就笑不出来。

后来她醒来,看到他时眸光里仍然含着惊惧,他嗤了一声:“你放心,心里有别人的女人,我从来就不碰。”

江肖尘回过神来,他看着表情木然的白芷,突然甩开她的手,翻身下床。他背对着她,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乖乖待在这里,不要想着逃走,该放你走时,我自然会放你走。”

他说完就重重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芷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因为害怕而近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此刻终于能正常运转。

她想,她赌对了,就跟三年前那一晚一样,她再次成功打消了他对自己的企图。

想到三年前,她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个弧度,江肖尘不知道,那时她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卧底训练时曾学过医学上的知识,哪些地方致命,哪些地方不致命,她一清二楚,她只是想拼一次,杜绝后患。

事实证明,她赢了。

(3)

第二天早上,白芷一下楼,就听到了江肖黎兴奋的声音:“嫂子!我终于从魔鬼教授的魔爪里解脱出来了!”

白芷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心情不由得好转了些,笑道:“是吗?看你这么兴奋,我还以为你放假了。”

“放假还早呢!反正下学期我坚决不选他的课了!”江肖黎握了握拳。

“好好陪着你嫂子,我出去一趟。”江肖尘目光看着白芷,似是在警告她安分一些。

江肖尘不在,白芷和江肖黎都放松了许多,她站在客厅里,看着别墅外面,站着一圈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想要摆脱这些视线逃走,可能性非常小。

白芷有些气馁地坐到沙发上。

江肖黎没看出她的郁闷,兴致勃勃地黏到她身边,笑嘻嘻道:“嫂子,我前几天回了趟我和哥以前住的房子,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

“我哥的照片!”江肖黎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献宝似的递到了白芷面前。

白芷对江肖尘的照片没有兴趣,意兴阑珊地瞥了一眼,这一瞥,她的目光顿时变了。

那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有些泛黄,还有些斑驳,照片里的男孩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目光看着镜头,嘴角微微扯起,似是在笑,又有些不自然。

是他!

跟秦三爷、封二爷还有白青柏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的人,就是沈刚想要找到的人!

“这是你哥几岁的时候?”白芷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上面写了,十二岁。”江肖黎把照片翻过来,指给她看,“你看。”

白芷盯着上面手写的字,颜色已经有些褪掉,但仍然能看出那句话:

摄于小狼十二岁。

——白青柏

白芷的手有些抖,所以——江肖尘早就认识她爸爸?而且看样子关系还匪浅?

可是,据警方的资料显示,江肖尘明明是在二十岁回国后,才加入青云会的!之前的时间,他都在英国留学。

好好一个海龟精英,竟然做了帮派的头目,这事当时还曾被报纸报道过,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原来——他不是突然空降,而是他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肖黎,这张照片能给我吗?”白芷问道。

江肖黎一听,惊讶之余露出一个兴奋的小表情:“当然可以!”

“不要告诉你哥。”白芷知道他肯定误会自己想要珍藏江肖尘的照片,也懒得解释,只是特意强调道。

“嫂子放心!我一定不告诉他!”

白芷低着头,盯着照片上的那句话,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爸爸要叫江肖尘小狼?

难道是小名?

还是说……

白芷突然站了起来,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可能——难道他就是封狼?!

林郁正低头看着手机,里面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那是白芷报平安的短信。

这两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我说林郁,我们这朋友到底还能不能做了?”房门突然被推开,程赟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这是要跟我友尽的节奏?”

“这两天有点事。”知道白芷平安,林郁的心情也就放松了,对着程赟笑了笑。

“走走走,跟我玩去!你度假的这段时间,我可真是无聊透顶!”程赟一听,当下拽着林郁的胳膊把他往外拖。

“陪你玩的人还少?”

“论玩,他们哪能跟你比?”

说话的间隙,程赟已经把林郁拽到了楼下,直接推他坐进了跑车的副驾驶位。

“去哪儿?”林郁系好安全带,也不打算推脱,只淡淡地问道。

“一个绝对好玩的地方!”程赟朝林郁抛了个媚眼,“一定合你的口味!”

林郁不置可否。

一个小时后,林郁看着面前充满三教九流的地下游乐城,蹙眉道:“这是我的口味?”

杂乱的环境,看着并不太文明的各色人等,在赌桌周围大声喧哗的赌客,还有穿着轻薄的衣裙、在赌客中间游走的女郎……

“这地方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的!稀奇玩意儿多着呢!”程赟附到林郁耳边,有些得意地解释道,“你在外面买不到的东西,这里都能买到。”

林郁的目光落到程赟身上,面色有些凝重:“你别告诉我,你买了不该买的?”

“我是那种人吗?”程赟和林郁一起在巴黎混了多年,早有默契,立马知道林郁指的是毒品,那东西是林郁的底线,程赟也知道那东西碰不得,自然不会去买。

“那你买了什么?”

程赟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猥琐之色,只见他附在林郁耳边,笑嘻嘻道:“我买了本绝版《春宫图》。”

“……”

“等我看完了借你,有些姿势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程赟拍了拍林郁的肩膀,一副“你看我多好?还愿意跟你分享”的模样。

“……好。”

“对了,你知道吗?我还看到你的香水在这里拍卖呢。调香师做到你这份上的,也是没谁了!”程赟带着林郁一路走,一路说道。

“哦?卖出好价钱了吗?”

“我就纳了闷了,竟然比我那绝版《春宫图》还贵!这女人的钱真是好赚!”提到价钱,程赟忍不住吐槽了一番,顿了顿,他又笑了,“下次你那香水送我几瓶,我拿到这里拍卖,倒赚一笔!给你分成!”

林郁把程赟往边上一推:“你爸要是知道你还有这种生意头脑,只怕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程赟嘿嘿一笑,深以为然。

突然,林郁停了下来,程赟也停了下来,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不远处的赌桌上,那里坐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正跟人豪赌,一群男人围在她旁边,有意无意地吃她豆腐。

“霍大小姐是不是疯了?竟然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还醉成这样?”程赟忍不住爆粗口。

“这地方是你带她来的吧?要是被霍叔叔知道,你可就……”林郁瞥了他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我就带她来过一次!我哪知道她敢一个人来?”程赟一脸懊恼。

“美女,你的筹码可都输给我了!你还有钱吗?”坐在霍璇对面的中年男人有些猥琐地笑着问。

“本小姐有的是钱!”霍璇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工作人员,“去,给我换筹码!”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道:“小姐,这几张卡都刷爆了,不能再刷了。”

“没有钱没关系,下一局,就赌你这个人好了。”中年男人笑得越发开怀。

“她输了多少?下一局,我们赌双倍。”突然,一个年轻男人将霍璇拉了起来,另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在霍璇的座位上坐下,挑唇问道。

霍璇的酒其实已经醒了大半,只是骑虎难下,正懊恼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喝酒赌钱,这下要把自己赔进去了,却没想到林郁竟然跟神一样从天而降,替她化解危机。

林郁的赌技一向高超,不过一局,就把她输的钱全部赢了回来。

她目光火辣地盯着林郁,若不是程赟拉住她,她几乎要整个人扑到林郁身上,她吸了吸鼻子,挤出几滴眼泪:“阿郁……他们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程赟翻了翻白眼:“大小姐,你以为我们混黑道的啊?还报仇?”

“美女,你这就不对了,刚刚不是还很开心吗?你不是要跟我们做朋友吗?再说了,要是我们能做掉白芷,你可是要额外再给我们五百万的!”

“什么?”林郁的面色倏地沉了下来。

“我可没说!你别诬赖我!”霍璇没想到对方突然提这事,立马慌了,连忙反驳道。

“你们说,她刚刚有没有这么说?”中年男人见霍璇翻脸不认人,火气也上来了,看向围在赌桌周围的人,问道。

“说了!”

“说了,我也听到了……”

林郁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转头看向霍璇,目光凛冽如寒光:“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你知道你留下来的下场。”

(4)

霍璇面色发白,吓得眼泪直掉:“真的不是我,是有人出了一个亿的赏金,要白芷的命!”

“什么意思?”

“是白芷自己得罪了人……跟我没关系……”霍璇委屈地道。

“那你的五百万是怎么回事?”程赟插嘴。

霍璇立刻踩了程赟一脚,面色扭曲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可程赟却不买账,惨叫一声:“嗷!你踩我干吗?!”

“知道是谁想要白芷的命吗?”林郁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

“出价的人怎么可能透露自己的姓名?这是行规,我们只管价钱,不管是谁出价。”

“是吗?那不知在哪里可以悬赏?”

“怎么?你也要悬赏?”中年男人疑惑地问道,有些不相信。

“是,谁敢动白芷,我出两个亿,买他的命。”林郁慢条斯理地说道,明明是让人心头一凉的话,他却仿佛只是说出了一声问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赌桌上听到这句话的众人,脸色纷纷变了。

连程赟也大吃一惊,因为林郁虽然看似是纨绔子弟,但却是极尊重生命的人,他说出这句话,可想而知白芷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郁站起身,将面前的筹码往中间一推:“归你了,记得我说的话。”

“林郁,那些是我的钱!”霍璇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就自己赢回来。”林郁面无表情地道。

说完,他就大步往外走去,程赟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霍璇哪里敢留在原地,连忙紧跟着他们追了出去:“林郁,你们等等我!”

林郁头也不回,反而越走越快。

霍璇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林郁的胳膊,哭喊道:“阿郁,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嫉妒她跟你在一起,才说出那种玩笑话,你不要不理我……”

林郁一把将霍璇按到旁边的墙上,近乎狠厉地道:“是不是玩笑话只有你自己清楚!霍璇,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会跟她在一起,嫉妒是你的事,但你要是因此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我保证你后悔终身。”

说完,林郁就放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程赟看了眼一脸苍白的霍璇,摇了摇头,道:“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霍璇却没有搭理程赟,而是朝着林郁的背影大声喊道:“林郁,该后悔的是你!只有你把她当宝,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在江肖尘的家里!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

林郁的脚步一顿。

“我的姑奶奶,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程赟连忙打断霍璇的话。

“我没有乱说!你在这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你们一回韩市,江肖尘就把她接走了!”

林郁的眉峰蹙了蹙,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那又怎么样?我相信她。”

寂静的夜晚,一道身影翻越围栏,警报声顿时响了起来。

别墅内外的人纷纷跑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人飞快地奔到后院,身手矫健地翻出了后院的围栏。

成功“越狱”的便是白芷,她穿了件江肖黎的男款羽绒服,飞快地向别墅区外跑去。

心头的猜测像一把燎原的火,让她完全无法在江肖尘身边待着,她要第一时间告诉沈刚,那个可能的真相。

“夜莺?”冷风扑面而来,白芷越走越快,突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白芷猛地抬头,有些警觉地看向来人,那是蒙洛斯的常客,年近四十的男人,听说年轻时也曾混过黑道,但身上倒没有太多痞气,反而有些斯文,此刻他正有些惊喜地看着她。

白芷松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常先生。”

“真是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办,我们改天再叙。”白芷急着走,自然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当她匆匆往前走去,越过他的时候,眼角突然有银光一闪,她还来不及回头,冰凉的匕首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芷的面色突然一冷:“常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夜莺啊夜莺,你可别怪我,一个亿不是小数目,我心动也是正常。”

白芷蹙了蹙眉,有些不理解他说的话,她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往前一扑,那人的匕首来不及跟上来,白芷一个转身,抬脚踢向他的手腕,转瞬之间便将他的匕首踢飞了。

“我没时间跟你纠缠,今天的事我先记着。”白芷冷漠地看了眼那人,转身就走。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在身后骤然响起。

白芷猛地转身,就看到刚刚那人倒在地上,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枪。

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闲闲地站着,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枪放入怀里。

夜色中的他一袭黑衣,像撒旦,也像上帝。

“你信不信,你再走出二十米,还有人在等着你?”江肖尘站在原地,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为什么?”白芷心头一跳,下意识问道。

“你现在可是个香饽饽,毕竟你的命值一个亿。”江肖尘挑了挑唇,似笑非笑。

“什么意思?”

“白姐!这你还想不明白?有人花一个亿买你的命,这消息道上都传遍了!要不然尘哥怎么会见你一回国就把你接到家里保护起来?”阿成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急急道。

“要你多嘴?”江肖尘瞥了阿成一眼。

阿成连忙噤声,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

白芷没想到江肖尘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带到家里、不许她出门,一时有些怔忡,只觉得五味杂陈,越发不懂眼前这个人。

江肖尘迈步朝她走近,白芷抬头看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便会心甘情愿留下来了?”江肖尘挑唇问道。

白芷顿时说不出话来。

江肖尘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回走:“有些事就算要做,也得先把命留着,不是吗?”

他话里有话,白芷的心一跳,不由得看向江肖尘,他的侧脸在夜色下宛如上帝雕刻的艺术品,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秘密?又有多少秘密?

她很想直接问他,可是一旦戳破这层窗户纸,他们未必还能像现在这样,维持表面的和平。

白芷在心中挣扎良久,正准备开口,身后突然响起跑车的轰鸣声,一束亮光从身后照射过来,伴随着车子急遽的刹车声。

白芷蓦地回头,就看到林郁从车上利落地走下来,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郁?”白芷仰头看他,惊讶之余感到莫名的心虚。

林郁却没有看她,目光直视着江肖尘,道:“多谢江先生这几天保护我女朋友。”

江肖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客气,林先生没能力保护她,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林郁也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这几天确实多亏江先生,不过接下来我会保护她,不劳江先生费心了。”

“你?保护她?”江肖尘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

突然,江肖尘看到跑车后边的车门被打开,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影从跑车上下来,那人五官深邃,眸色冰蓝,脸上留着络腮胡,只见他倚在车门上,笑着朝江肖尘抬了抬手,打了一个无声的招呼。

江肖尘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眯了眯眼,蓦地绽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没想到林先生还请得动艾森先生。”

说完,他看了白芷一眼,对着下属道:“我们回去。”

(5)

白芷松了口气的同时,另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她看了眼钻进跑车的艾森,抽了抽嘴角,在林郁耳边小声问道:“你请雇佣兵的老大来保护我?”

“有问题?”

“有……你怎么请到他的?”

雇佣兵并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想要跟雇佣兵交易,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他老婆很喜欢我的香水。”

“……”

“还有问题?”见白芷不动,林郁蹙眉又问。

“他是非法入境?”

“……你的问题太多了。”林郁说着,直接拉过白芷的手,把她推进了车里。

“我们去哪儿?”白芷老老实实坐着,问道。

“林园。”林郁一边开车,一边道,“你那边安保不好,林园有最先进的安保系统,还有艾森的人在,比较安全。”

白芷靠在椅背上,没再说话,她一想到竟然有人花钱悬赏自己的命,就有些不寒而栗,可她把自己得罪过的人全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会有谁为了杀她愿意花这么多钱。

见白芷沉默,林郁伸出右手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说到这个,我觉得你有必要先跟我解释下为什么没告诉我。”林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白芷心里一虚,正欲开口,又听林郁道:“别急着开口,回去再说,要是答案不能让我满意……”

林郁再次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下去,语气里的意味深长让白芷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没事,你放心吧。”到了林园后,白芷第一件事就是找林郁拿了部手机,然后一个人躲进房间里给沈刚打电话,“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下,我怀疑江肖尘就是封狼,我们可能一直被他们误导了。”

白芷把自己的猜想和前因后果都跟沈刚说了一遍,沈刚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道:“看来监视秦三爷的人手可以减少了,不过江肖尘警觉性太高,我们不好跟踪。”

“过几天我还是会回一趟老家,我始终相信,我爸的卧底日记里会有线索。”

白芷和沈刚聊完正事后,正欲挂掉电话,却听沈刚突然道:“你等等,我刚接到一个消息,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下。”

“什么?”

“林郁出了两亿的赏金,说是谁要是敢动你,就用两亿悬赏他的命。”沈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徐徐传来,“我想你这次的危机,已经被解除了大部分。”

客厅里,两个男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玉树临风,却出奇地和谐。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是要我保护一个女人。”一看就是高大威猛的外国人的艾森,一开口却是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那是,别的女人不会被人用一个亿悬赏。”

“……”林郁无语了一会儿,默默道,“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她,她的命贵重着。”

而另一边,江肖黎坐在客厅里,目光沉沉地盯着身上还穿着白芷外套的江肖黎,冷笑一声:“活腻歪了?敢戏弄你哥?”

江肖黎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嫂子有人身自由……”

“人身自由?”江肖尘怒极反笑,他看了眼阿成,道,“把他关房间去,让他知道什么是人身自由!”

江肖黎一听,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几步就被阿成抓住了。

“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还要回学校上课呢!”江肖黎哭丧着脸道。

“帮他向学校请几天假。”江肖尘起身,看也没看江肖黎,冷声吩咐下面的人。

江肖黎:“……”

白芷出来的时候,艾森已经不在客厅,只有林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走到林郁身边坐下,面色有些歉疚:“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你们有查到是谁悬赏你的命吗?”林郁将白芷揽进怀里,亲了亲她头顶的秀发,轻声问道。

白芷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会儿,道:“听说你发了个两亿的悬赏?”

“放心,对方要是想拼钱,我们肯定不会输,所以悬赏这条路,他们肯定走不通。”

白芷扑哧一笑,仰头看他:“我算是知道傍大款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才有感觉?看来我以前对你不够豪气。”林郁一本正经地回道。

白芷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从来都没送过我你的香水。”

林郁一愣:“你喜欢香水?”

“别人的香水我不确定,但你调制的,我一定喜欢。”

林郁听了,一种被心爱的人认可的欢喜从心里油然而生,他凑近她,深深地嗅了口她身上的味道,解释道:“我不送你香水,是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对我而言就是最好闻的香味。”

“你之前就说过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我身上到底有什么气味?”白芷忍不住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纳闷道。

林郁忍不住笑了:“每个人身上都有味道,不同的人味道也不一样,只是大部分人闻不到而已。”

“那你倒是说说,我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样的?”

林郁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闭上眼睛朝她凑近,他嗅着她脸上的味道,声音如山间叮咚的清泉,缓慢而悦耳:“唔……像兰花,也像薄荷,很清新……唔,还有一点奶油和草莓的味道……很甜……”

林郁寻到她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呢喃道:“总之,是白芷的味道……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香味。”

白芷仿佛被林郁的声音蛊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唇上突然一痛,白芷猛地睁开眼,移开唇吃痛地问:“你咬我干吗?”

“突然想到一件不太开心的事。”

“……”白芷几乎立刻领悟到是哪件事,她心虚地垂了垂头,伸手环住林郁的腰,难得用上略带撒娇的口吻道,“我还没出韩市,就被江肖尘截住了,手机被他摔了,我不想你为我担心嘛,所以才没告诉你……”

林郁扳正白芷的身子,目光直视着她:“在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至少不要剥夺我担心你的权利。”

白芷的眼眶一热,怔怔地看着林郁,说不出话。

“听到了吗?”

白芷狠狠地点了点头。

林郁这才满意地弯了弯唇,低头再度吻住了她。

这天晚上,白芷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枪林弹雨,梦见血流成河,她梦见自己躺在血泊里,梦见林郁无视在他面前飞速穿梭的子弹,不顾一切地朝她奔来。

白芷出了一身冷汗,直接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生生地躺在林郁的怀里,还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白芷的心稍微定了定,却仍然控制不住害怕。

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认真地看着林郁的脸,只觉得心里既欢愉又痛苦。

从接受任务开始,她其实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很有可能会死。

从前她无牵无挂,亦没有人会牵挂她,一个人反倒无所畏惧,可如今,林郁放下一切来爱她,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死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她从未如此害怕死亡,也从未如此不安。

林郁似是感受到了不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白芷听着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交织在一起,慢慢才平复了心情。

她悄悄地握了握拳,她一定一定,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活着把毒贩绳之以法,平安地回到林郁身边。

可她并不知道,有时候命运的不可抗争性,正是在于,它和人的愿景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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